【药婶】此夜城塞（5）
＊自家刀剑与婶，历史向，私设如山，盲狙刀剑过去性格以及未实装刀剑性格，有对历史的个人猜测理解，有不和史实言论，脑洞巨大，注意避雷……战斗场面写得自我厌弃。
＊乙女成分少的可怜的乙女向。
＊主要参考《难波战纪》
经轮旋转，僧侣整齐划一的诵经，昏黄之中佛祖发出悲悯的光，男子大笑而歌，从山脚蜿蜒而上的鸟居间狐狸窃窃私语……
“我们被烧了是不是也和义满大人一样，再也见不到了？”五虎退轻声询问。
短刀少年发出低沉自嘲的笑声：“无用之刃，药研藤四郎。”
……
“药研！”凛音突然睁开眼睛，视网膜上撞入一团黑红的光。
与此同时，由于迅猛的火势，天守阁发出一声巨大而尖锐的惨叫，伴着数根木料撕裂、宛如活拆人骨的锐响，轰然倒塌。一道光亮之后，被印红的夜空骤然暗淡。
天守台层层叠叠的石头之间闪烁着刺目的亮红，向上吞吐着缓慢跃动的火星，如同壁画中刚爬出地狱的鬼魅，令人胆寒。
“醒了？”药研刚问出口，就觉得这个问题多此一举，滑下石落（塀上斜面）继续专心地在剑塀（插着刀剑的围墙）之间穿行。
确认安全后，他在二之丸与三之丸间将凛音放下。血已经渗出蒙在她眼睛上的布条，被药研取下时烫得吓人。他赶紧清理干净血迹，用新布条盖好，在凛音脑后打了个结。
“药研。”凛音握着他的手腕似乎冷静一些。
“我在，大将。”药研拍了拍她的头，抱起她躲开惊慌逃窜的人群，“我在。”
马蹄伴着嘶鸣声，贴着药研与凛音呼啸而过。令旗被扯开，发出锐响，混在乱作一团的大阪城主干道上依旧清晰。
大概一路奔喊而来，又或者是城内烟雾缭绕，这名东军传令兵嗓音喑哑，用力咳了好几声才扯着嗓子喊出：“撤出城外！不许入城！”他顿了顿，见在场东军依旧向本丸方向涌去，又吼了一遍。
然而这种状况并没有持续多久。传令兵二次军令还没喊完，就被一条从角落窜出、空有骨架裹着黑气的蛇形刀剑穿透喉咙斩落下马。
是敌方苦无。他三只泛着翠绿危险光芒的眼睛慢慢地眨了眨，发出意义不明的低吼，杀气腾腾。
“怪……怪物！”不知谁喊了一声，刚才还囔囔着想要去砍下秀赖头颅抢个军功的东军足轻们纷纷调转方向，手脚并用，往城外涌去。
接着，又有枪炮从暗处射来，凛音扔出三支手里剑，引开那振苦无，拉起药研躲入阴影之中。
刚刺杀完传令兵的苦无扑了个空，瞪着发着绿光的眼睛，慢悠悠地摇晃尾巴飘回来四处张望。他胸腔中的小苦无随着摆动相互碰撞，喀拉喀拉的声响在骤然安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
“时间溯行军，十二振，一点铁炮狭间（城池中有射孔的塀）方向。”凛音顿了一下，手语打得飞快，“等等，二十四振，全是苦无，新召唤出的在十点矢狭间方向，能面少年也在其中。”
附近狭间或方形或三角的孔洞中，有时间溯行军发着光的眼睛闪过。凛音感知到，是能面面具脱离少年的脸，召唤出刀剑的。
过去的药研是被控制了……？虽然类似的情况凛音出阵时也遇到过，譬如承载着主人思念其他物件化为人形受历史修正主义者的蛊惑。但被前主面具控制的过去刀剑，无论是自己还是同事的战报上都没有记载。
要不试试把面具毁了？凛音突然想起一些自己读文献时的疑惑，或许这个时代的药研，本就应该存在。
“漆黑的刀剑……”药研想起几小时前，与能面少年对峙时那名少年说的话，以及那些时隐时现的本不该存在的记忆。
“请求支援。”凛音打手势。
现在的情况不是他们能够解决的了。
药研点头，在用于向本丸求援的时空转换器上按了几下，只有请求错误的红灯微弱地亮着。
凛音见状，拿出时之政府联络符咒，药研将她挡在身后，警惕地看着暂时空旷的二之丸街道。
「时间坐标：元和元年 大阪城夏之阵。事件：搜查部队情报组 白鸦，随行刀剑 药研藤四郎，因 时间溯行军被困于大阪城二之丸。审神者损伤程度评估：中伤。要求：请求支援。」
「ERROR! 通讯中断！请撤离时空扭曲区域再做尝试！」
“该死。”凛音很小声地骂了一句，收起符纸，拿出几片止疼药吞下。舌根苦涩、疼痛屏蔽让她头脑更加清明，深呼吸，左手拿起短刀，靠着药研的背做出防守姿势，等待突破时机。
忽然，有一群人跑过，是居住在三之丸的家臣仆人，与另一小群人汇合。他们焦急地交换着如城东北方的缺口已经被东军围住，刚逃出去的几个全部被杀；黑门狭间爆炸不断，但驻守东军最少……之类的情报。
“后藤，等等！”
哒哒的脚步声从主干道方向跑来，橘发短刀拉着一振太刀的手快速奔跑。
“鬼丸先生快点！鲶尾哥还活着！”带着哭腔的喊声，后藤有些圆润的脸上早已没有故作坚强的模样，被大火熏黑后，一道道泪痕尤为明显。
“哎……吉光家的孩子没一振是省心的。”鬼丸看着已经坍塌的天守阁，重重地叹了口气，只能看里头后生们的造化了，“我潜入三之丸打听过了，鲶尾现在在山里丸暂时安全，如果他没有心存死志的话……”
不知为何，鬼丸又想起自己家那振义无反顾追随织田信长而去的短刀，想起药研询问为何鬼丸疏离主人时，数珠丸摸着药研的头回答：“或许有朝一日，你就明白了。”
而他那时暗自祈祷的是，无力守护主人的痛苦，希望你们永远不要明白。
足利义辉战死于二条御所后，鬼丸记忆里的药研再也没有笑过。本以为药研会慢慢习惯作为刀剑必须面对的命运，但那日，他赶到本能寺，药研在火光之中解脱的微笑刺痛了他的眼睛。
“吉光家的孩子没有一振是省心的。”他又重复了一遍，加快脚步。
至少，保住鲶尾，拜托。
“鬼丸……先生……”再次见到对自己而言亦父亦兄的太刀，药研喃喃出声，所有的记忆仿佛一瞬间涌入脑海，那是深不见底的、悲伤而焦灼的记忆。很久很久以前，他沿着大阪城的燃烧的街道奔跑，追赶着永远追不上的鬼丸，以及永远救不回的鲶尾，还有……一个白色的影子。
“药研？”察觉到药研情况不对的凛音拍了拍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虽然利用灵力看不太清楚，但可以认出是鬼丸。
“我想起来了，大将。”药研用只有凛音听得见的声音小声说，“虽然记忆不全，但我的确在夏之阵时来过……”
“嗯？”凛音的询问被突然出现的能面少年打断。
“鬼丸先生！”能面少年从狭间里跑出，身后跟着一众时间溯行军。但鬼丸仿佛没有看见能面少年，依旧向着北边赶去。
此时，天空划过一道闪电，接着又是几声雷，闷闷的。像是多年为咳疾所困的老者，伴着呼哧呼哧的风声，分作几段，隆隆而至。
能面少年向鬼丸和后藤追去。时间溯行军没有跟随，而是紧张地摆好阵型散开，如临大敌。
天空中蓝绿色的光圈里开了一个口子，泛着磷光的扭曲刀剑踏出，地面微微颤抖。
检非违使。
“大将，你去追能面少年吧，”药研扭头对凛音单手打着手语，“我来拖住他们。”
“可是……”凛音看着少年渐渐消失的背影有些犹豫。
“没事的。二十四振敌苦无我是没信心，但六振检非违使完全没问题。”他带着跃跃欲试的笑，拿出胸口的极御守挥了挥，“我还有这个。倒是大将，如果出现白刃战，务必拖到我赶来。”
“知道了。”凛音点点头，沿着墙跑了几步，又不太放心，扭头再次交代，“务必小心。”
“嗯。”药研点点头，目送她轻巧地跳上围墙，与烧尽的树木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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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阪城当时的结构从屏风画看应该属于梯郭式，嗷，德川家重建大阪连天守的位置都变了，所以就暂时当作是这样吧。大阪城的防御参考大多是江户时期的城池，求别太严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