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婶】伊吕波歌(14)

*自家和亲友家的刀剑与婶,私设如山,自我趣味产物。

*有和史实不和言论,有自己对历史的理解。东海道古道没有完整地步行过,未走过的路线和大致时间主要参考《东海道》和《东海道上膝栗毛》的描述。

*主要参考资料《东海道五十三次》《东海道上膝栗毛》《东海道》。

目录

伊吕波歌路线图:东海道

平塚——藤泽——户塚——保土谷——神奈川

昨夜宿场的石观音被窃贼摔坏了鼻子,闹到下半夜才安静下来。临近马入桥时凛音依旧在小口地打着哈欠,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同行往江户去的旅人倒是兴致颇高,路过白旗神宫时还口占了一首:“首级天降故事存,真假莫辨白旗宫。”

白旗村一带一直有这样一个传说,义经公引刀自裁于衣川馆,首级被藤原泰衡砍下后飞出,一直飞到了白旗落下,白旗神宫将其供奉至今。而时之政府的文献中也有义经公的头颅被藤原泡在美酒之中,经过四十余日送至镰仓,早已变成腐肉一坛。然而真相几何,随着几场大火已经不得而知了。

“今剑修行的时候我一直很担心,”凛音听着白旗神宫的钟声说,“曾经在时之政府那里找到了一些文献,说是今剑并不存在。当我收到他的修行申请时犹豫很久,最终决定让他出发。”

“因为后来想通了?”药研印象里那天凛音的脸色很糟糕,今剑上午递交修行申请后总是魂不守舍,大概也是因为这件事。

直到今剑以为申请被驳回的下午,凛音才将修行装备交给今剑。那副样子,倒让这位三条家准备出门的兄长安慰半天,说很快就会回来,叫她不要担心。

“嗯。毕竟逸话众多,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其实后来也有今剑再发现的报道……那振短刀,像是今剑,但无法确定是不是他。”说起逸话,凛音又想起了在夏之阵遇上的能面药研,“药研,我记得在一些文献里也有你曾经是太刀这样的传说……”

“如果我是太刀,就可以一只手把大将抱起来了。”药研突然环住凛音的腰,转一个圈放下,“很多过去的事情都已经忘记了,我毕竟也有几百岁啦。”他隐约记得过去的某段时日,自己比一期一振还要高出半个脑袋。

究竟是什么时候呢?药研记得自己是镰仓时代出生的,但却没有多少那时候的记忆。他是从室町开始记事的。在足利府邸苏醒时,他只记得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一个记不清具体内容的、悲伤的梦。

那天,药研从沉眠中醒来,看到五虎退哭着跑去找鬼丸。接着,鬼丸来到他的身边,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确认他身体无碍后嘱咐他好好休息。又隔了几天,他听见鬼丸与三日月交谈,说是三条家有位兄长,原先是大太刀,机缘之下被打磨成了短刀,心智也变得如同孩童。

“嘁,朋友一生一起走,谁先长高谁是狗!”凛音冷不丁地敲了一下药研。

“首先,做不了朋友我可以做大将的丈夫,其次,大将也知道我在畠山时被称作河洲狂犬,最后,”药研的笑脸越来越欠揍,“我的确长高了。”

“过分!”凛音踮起脚用力掐了一下药研的脸,拉着他的手一甩一甩不再说话。

凛音很少谈起药研曾是太刀这样的逸话,甚至在出阵大阪城之前,也从未问过他关于经历三场大火的传闻。初见药研时,只觉得他沉稳、内敛、可靠,与粟田口其他的短刀不大一样,大概也是受了这样逸话的影响。

许多传说,真假几分,也同白旗供奉在上的义经公头颅一般无从考证。但如果药研真的从太刀被磨改为短刀,凛音不敢想象,过去作为太刀的药研究竟经历了什么。战乱、大火,或者,更可怕的东西。

“算了,深究也无益……”药研在修行的信里是这样写的,“……像是现在这样,自己可以采取行动之后,我所能做的就太多了不是吗?”

他的手套之下,是再也无法修复的烧伤瘢痕,摸起来有些粗糙,但很温暖,让人安心。

 

此时的牡丹饼立场倒不如百年之后热闹。随着时之政府的审神者宣传片播出后,这块地方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名胜,而牡丹饼也成为所谓相模万屋名产。记得藤泽、平塚之交的茶店有段时间连海报都是投喂长谷部牡丹饼的剧照,或者烛台切端着一碟牡丹饼满脸营业性的微笑。

对了,相模与武藏之交的境木立场也是以牡丹饼闻名。前年还推出了情人节特供牡丹饼,礼盒上写着:爱他,就喂他牡丹饼,送给结缘刀剑男士的不二选择。哦,补充一下,武藏国经营境木立场的那位审神者结缘刀剑是鹤丸。

镜川水流很缓,通往江之岛的第一鸟居隐隐泛着铜绿。或许是赶集的日子,游行寺桥上往来行人众多。庚申塔群列着一排石佛,附近一间茶屋里,三个座头和着三味线吟唱浪花曲。他们的箱笼上绘着辩才天女像,看样子是往江之岛去的。

户塚坡道多,地处镰仓道与东海道之交,有些地名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一群咬着竹烟管,腰间系着薄棉被的人足在茶屋外歇脚,两个年轻旅人上前问路,愣是被一会“吉田”一会“大坂”的搞得晕头转向。

“坡多称作大坂可以理解,但柏尾川上的吉田大桥是怎么回事?”这是每一位相模国审神者都想吐槽的东西。

“别说大将了,这个问题我也是从室町想到现在的。”药研叼着米粉团子闷闷地笑,“那时三日月先生、大典太先生和骨喰哥在这里迷了路,传信回来说自己在吉田大桥。结果童子切先生和鬼丸先生将吉田城翻了个底朝天,才收到数珠丸先生来信,说是在户塚的吉田大桥捡回三个走失儿童,让家长到身延山领刃。”

“噗,爷爷小时候还做过这种事情?”凛音试图想象家里那位凌厉太刀还是小孩的样子,却发现怎么也想象不出。

“如果鬼丸先生和童子切先生来到我们本丸,见到三日月先生他们,估计会感慨风水轮流转或者孩子们终于长大了。”

听药研的语气,三日月小的时候应该是又爱闹又贪玩,还时不时闯祸,让足利府上的家长们很是头疼。

这样一想,凛音又有些心疼。数珠丸曾形容三日月的过去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天真浪漫的顽童。然而,她遇见的三日月,却是稳重、凌厉又不乏温柔。明明看上去很年轻,但举手投足间倒像历经风霜、洞穿世事的老者,就连止于嘴角的笑,也如同清幽冷寂的古池中泛起的微微涟漪。

“那一次,是大典太先生想来看看保土谷饲鸟,偷偷溜出来的。”临近保土谷,坡道多了,脚上绑着丝带的鸟雀也多了,药研继续说,“大典太先生小时候很喜欢鸟儿,经常在庭院里用粟米引来一大群,逗我们几振短刀开心。后来……后来他去了前田,被敬畏着封印起来束之高阁,便成了现在的样子。”

色彩艳丽的鸟雀纷飞,脚上的丝带上写着店家名称。那些鸟儿也是亲人,只要客人伸手招呼,就乖巧地在手中停下。有些机灵的,还会围着客人飞来飞去,直到客人到了自家旅店门前才肯罢休。

报客的侍女脸上涂着厚厚的白水粉,宛如一块面具,胸前挂着丸井字围裙,堆着殷勤的笑,不管是云游僧、马夫,还是武家的轿子、佣人,都上前兜揽。药研说这里在室町时被称之为帷子宿,也同这儿的女侍有关。

“富士山洞穴哟,大得很哩,连人带马都能过,乘上我的马儿转眼就到了哩……”牵马的马夫一下一下地摇着铃铛,用江户方言唱着兜揽客人的歌谣。

出了相模,道路慢慢变得平缓。神奈川沿海茶店鳞次栉比,每家厢座都设在二楼,高帆的远洋船只不断进出,一派繁忙。

宿场中传来谣曲声,乐句听着耳熟,原来是有人娶妻。闲谈的侍女们说,这位入门的新嫁娘来自京都,与新郎青梅竹马,两家亲友相熟,酒宴办得相当热闹。

凛音记得自己的婚礼上也听一期一振和着江雪的琵琶琴唱过这首曲子。

“四海波涛平静,天下太平盛景,夫妻连理长青……”一期一振唱到一半,掉下泪来,还被鹤丸调笑说,又不是妹妹出嫁,而是家中添了妹妹,这时候落泪应该罚酒。

而后,鹤丸又拉着三日月接着唱:“千代不变千代,常青犹如松柏……”

“举案齐眉,夫妻恩爱,直到头发白……”后藤也跟着一起唱。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药研娶到三国一(世间最好,室町武家流行语)的妻……”鲶尾举起酒杯敬自己的兄弟,又拉着骨喰摊开扇子跳起舞来。

那对新人的婚宴直到很晚才散去,凛音靠在药研背上读着文献,这条路也快到尽头了。


*一些乱七八糟的逸话,当初读室町婚歌真的被惊艳到了,不同国家对于婚姻都祝福都很相似呢。

*伊吕波歌还有一节就完结了,然后默默写点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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