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婶/联合出阵】虎雨

@神乐 主线联合出阵联动。
*出阵途中中场休息,觅食的快速摸鱼。目录

雨从傍晚开始下起,细细密密地敲打在屋顶的青瓦上。暮色四合,天地笼着一层铅蓝色的灰雾,在雨中,所有景象都看得不太真切。
哒。
是踏在屋顶上发出的极轻的脚步声。
“神乐,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棘手……”深蓝色的身影轻盈地从相邻的屋顶跳上阳台,不顾同伴微皱的眉头,自顾自地说,“昨晚我和药研试图潜入,发现天守阁被很微弱的异常气息包裹,无法靠近。还有,本丸里的刀剑灵力和那名审神者灵力也有差别,不排除……”
“敌方审神者控制吗?”神乐拿了毛巾和干衣服过来,“凛音你也觉得……”
“不太清楚,毕竟微表情这种东西不足以作为证据,”凛音解下发带,用毛巾用力揉着自己的长发,“她在害怕的不只是刀剑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别的什么东西?”
“嗯,别的……审神者或者其他的东西……”她道了声谢,抱着衣服闪进浴室,“情报部队接头说衡芜又出现了,虽然我觉得八成是个冒牌货,但你和伏见哥去万屋行动的时候小心点……”
“冒牌货?”神乐又一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呼吸滞了滞。
“嗯,特征差别太大了……”隔着水声,凛音的声音有些不真切,门外隐约传来药研和伏见对于今天潜入行动的交谈。
很快,水声停了。
凛音换好衣服,又翻出几片镇痛药就着半杯橙汁服下后,迷迷糊糊地爬上床。
神乐看着她无奈地摇摇头,将她从床上拖起来,赶去刷牙,然后往脸上拍了点水,重新将长发束起,锁上窗户,拿着打刀出门。

“雨什么时候会停呢?”凛音收起卷轴,伸了个懒腰,靠在药研的背上问。
早晨神乐和伏见还没回来,昨晚军议的文件堆放在桌子的一个角落。
门厅里点着一盏灯,还是非常昏暗。幛子门里渗出阴惨的晨光,苍白的,像是将门上的十字格浸泡在云雾之中,看得不真切。
“一时半会停不了吧?”药研抬抬肩膀,“大将还困的话回房间睡,这里趴着会着凉的。”
“不……嘛……”懒洋洋的声音,“下雨天关节很疼的……药研让我挪窝就是魔鬼……”分不清是在抱怨还是单纯地撒娇,或者只是犯困的咕哝,随着细细的颤动隔着背传来。
药研轻轻地笑了一声,扭头将身后的白毛球拉进怀里。一只手拿着尚未看完的卷轴,一只手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直到她发出平稳的呼吸才停下。
附近山林的风随雨声有一阵没一阵地响着,仿佛要将世界都淹没在流沙之下那幽暗的地底。
凛音靠在药研的腹部漫无边际地想,这里的天气和相模一样,总是嘀嘀嗒嗒地落雨,仿佛没个尽头。

近江安土到相模大矶要路过石药师,凛音不止一次听药研或是三日月描绘那里的白雨。她心心念念了许久,终于在某次任务途中遇上。
但印象最深的居然是药研熟练地拉着她在铃鹿街道上奔跑时,透过手套传来的掌心温度,以及那漫天明晃晃、阴惨惨的白。
那种熟悉,仿佛药研就是在那里长大一般。
大火能摧毁多少记忆,凛音并不清楚。
药研已经记不清本能寺那晚发生了什么,但他的身体还记得幼年时随着信长公辗转多地出阵时走过的路。
“很小的时候,路过石药师,就明白快到家了。后来遇见大将,便把箱根山看作是家的标志。”记得某天夜晚聊起这个话题时,药研将头埋在凛音的颈窝里,“有家可归的感觉……很幸福……”
虽然无法看见药研当时的表情,但潮潮的感觉还是透过棉质布料沁入肌肤。
“……所以,别走在我前面啊……大将……”
最后的话语,轻得像是微风拂过,并不真切,转眼就消散在风里。

卷轴落在桌上的声音很轻,接着又是翻开下一个卷轴的声音。
凛音睁了一下眼睛,又眯了起来。室内暖洋洋,让手脚关节曾经断裂的地方渐渐停止因落雨而带来的尖锐惨叫,取而代之的是酥酥麻麻的安心感。
刚才的梦中又出现了白乌鸦。它站在本丸紫藤花架上,用很熟悉的藤色眸子凝视着她。目光是专注的,温柔的,最深处却翻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像是要被吸进去一般。
很像……很像那天昏迷中醒来时对上的,水汽蒸腾的藤色眼睛。
只是一瞬间,那双眼睛就消失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因为失血过多而产生的幻觉。
外面的雨打在屋瓦上,又顺势滚落到屋外的石板,发出清脆声响。
如果雨一直不停,是不是可以永远呆在这个怀里,直到死去。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凛音就被自己吓到。
“大将做噩梦了?”药研低下头,发现怀里的人怔怔地盯着自己。
见凛音没回答,他放下手里的卷轴,想要捏她的脸,结果被狠狠地咬了一口。
“只是想到相模的雨也是这样,”她将脸埋在药研的腹部,带着压抑的喘息,“这时节的雨,在相模大矶被称为虎雨……”
“虎雨?”药研问。
“在大矶,曾我十郎为复仇与他的侍妾,游女虎御前分别。复仇成功后,曾我兄弟被杀,虎御前听闻丈夫死讯,终日以泪洗面。后来她的泪化为雨。此后相模大矶在旧历5月28日这天必然下雨……便称为虎雨了。”
“分别的泪雨吗。”药研胡乱地摸了摸她的头,换上轻快的语调,“出阵前,就不要想那么不吉利的事情了。”
雨细细密密,如同泪泣。药研想象着那名女子,只是低低垂泪,没有捶胸顿足或是撕心裂肺的嚎啕,只是流泪。
或许她从一开始,从为丈夫打点行装开始,就知道自己丈夫此行必定无法归家。
“药研……我想家了……”

雨打在屋瓦与石板的声音渐渐小下去,终于,止住了。风依旧在吹着,渐渐大了些,刮一阵,停下来,又刮一阵,摇得枝叶哗哗地响,将粘在树叶上的雨滴吹落。
凛音能想象出聚积的雨水被风吹出小小的皱纹,沿着石板细细的纹路,欢快地奔跑,直到消散。
“药研,雨停了?”
“嗯,停了。”药研将卷轴收好,看了看时间,“关节还疼吗?”
“没问题哦。”
凛音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回房间换上衣服,扎起头发,又整理了一遍背包。
“雨停了,我们也出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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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天关节难受只想撒娇不想干活的哭唧唧养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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