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婶（现世paro）】心脏停跳之时2 [零代计划]
＊乙女向现世文，零代计划系列 @零代计划
＊满满的玻璃渣
＊婶设药研藤四郎【退役】
2 藤叶
药研丢下碗碟，冲进凛音的卧室，发现凛音歪歪地倒在地上，喘着气，原本放在床上的笔记本电脑也掉在地上，发出幽幽蓝光。
“喂！凛！凛音！大将！大将听得见我说话吗！？”药研紧张地检查她的生命体征，还好，一切正常，只是血压有些低。
“嗯？怎么了？”怀里的人用迷迷糊糊的声音问。
“凛，你怎么跑地上睡了？”药研松了口气，好气又好笑。
在本丸的时候，凛音的睡姿就很糟糕，有时两人的被子都会被她蹬到床下。换季时节，药研不得不紧紧压住她的手脚才能保证她不会连人带被子一起滚到床铺下面。
“昨天晚上药研不在家，我摔倒爬不起来嘛，然后被电脑砸到头。”凛音攀着药研的脖子站好，“魔法攻击的冬天。”分不清这句咕哝到底是抱怨还是撒娇。
凛音的关节受过很严重的伤，最开始不是战争中，而是很小的时候从楼梯上掉下来摔伤的，尽管经过治疗，但还是留下来病根。但在战争中的频繁出阵，无疑使得伤势更加恶化。
“关节碎过之后很容易生病，”药研抱着她放在床上，然后把电脑和小桌板在她面前摆好，“发病起来没办法在实验室露面大家都会担心的。”
“没事的哦，”凛音插上数位板，画图，边画嘴里一边絮叨着不知死活的发言，“我几乎每天都有给他们颅像复原的进度反馈，实验室的数据也有帮着分析，所以他们不会认为我挂了呢。”
还是和过去一样，总是将自己的死挂在嘴边。她说过念叨多了，也就能接受了。
药研无奈地笑了笑，不知道该松一口气还是做点别的什么反应。
冬天，对凛音来说非常难熬。
入冬后反复呕血咯血加上关节疼痛，她几乎下不了地。住了几天院后，导师得知她与同为医生的男友一起生活，批准她身体好转前呆在家里工作。
“冬天冷，受了伤就要好好养着。”药研最终还是决定无视她的话，拿出药片让她吞下，“昨晚是不是咳得很厉害？”
他注意到，止痛片用了很多。或许明天去找她的主治换一种药？不，她不会同意的。如果是她，大概会说无论换多少种也就那样吧。
至少把针剂备上。
药研默默地在心中未完成事项记录本上添上联系凛音主治医师一项。
“还好啦，没什么咳嗽，吐出来的血也比前几天少多了。”凛音依旧冲着他笑，快活得像是在表演话剧，“最后一片叶子掉下的时候，我的生命也将随之而逝。嘛，一直很想试着说说这句话。”
她挑开窗帘的一角，阳光很薄，从常春藤的叶子间漏进来，并不刺眼。南边的常春藤入了冬之后依旧郁郁葱葱，像是在透支来年春天的生命力。
“要落完最后一片树叶很难呐……况且我不是画家，今晚也没有暴风雨。”药研拍了拍她的脑袋，眼神微微有些暗淡，像是配合她表演一般，提高了自己的声调，换一个话题，“今天买了鸡肉，一会煮汤用。”
“不休息吗？昨天宠物医院那边急诊班吧？”
“嗯，一个急诊都没有，睡了个好觉。”他故意伸了个懒腰，“我去做饭了哦。”
“药研，你不怕把我养胖吗？”
“胖点好，抱着舒服。”大笑着躲过枕头攻击。
回到厨房后，药研收起脸上的笑。将鸡肉焯去血水，放在案板上剁碎。
昨天应该出了很多血。
睡衣是换过的。
床单也是。
刚才的一击连小孩的力道都没有。
像是要甩开什么不吉利的东西一般，他厌恶地将鸡脖子上有着放血孔洞的一节扔进垃圾桶中。
脸色比在本丸卧室中分别时更加苍白啊……
当初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来本丸与她和所有刀剑谈退役后的安排，然后给了他们一天的时间告别。当时她还在昏睡中，最后一场战斗因为失血过多而面色惨白。
听说只要回到现世，她的身体就会好转，所有刀剑男士们当即决定同意刀解，唯一的要求是就算她还在昏睡，就算记忆要被抹去，也想和她好好地道别。
当时大家庆幸她还在昏迷之中。否则她可能会不顾自己身体情况申请成为零代审神者——曾经在研究院主攻付丧神手入机制的她完全有资格申请，或者逃亡——那会给视为姐姐一般的，零代审神者绘理添上不小的麻烦吧。
因为从小就活在死神的阴影下，这孩子把审神者间的友谊、与本丸中刀剑男士们如亲人般的羁绊，看得比什么都重。
神隐不是没想过。药研也知道凛音的真实姓名与生辰。只是他不忍心再在这具从出生起就千疮百孔的身体上增添新的伤口。
“我心脏快停跳的时候，你就带着我神隐呗。这具身体没有什么痛苦是忍受不了的。”轻轻巧巧的话语，从因神经疼痛而咬紧的牙缝间落下。
药研只是抱着缩成一团的她，没有回答。
原本已经下定决心，只要她回到现世能够过得很好，能够不再疼得彻夜难眠，这就足够了。
原本只要知道你能幸福地活下去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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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画梗来自欧亨利《最后一片藤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