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婶（现世paro）】心脏停跳之时10（完结）[零代计划]
＊乙女向现世文，零代计划系列 @零代计划
＊到此，逃亡药研×退役审神者线完结啦，最后一把玻璃渣
＊婶设药研藤四郎【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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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遠花火
镇上祭典的第一颗烟火绽放瞬间，值班医生在药研身边宣布了凛音的死亡。
她走得很平静，直到生命尽头做的最后一个动作也仅仅只是轻轻地回握药研的手。
最后一段时间，由于药物作用和肿瘤扩散，疯狂地耗尽她最后一点体力。她的身体越发消瘦，皮肤干瘪，像是一个期颐老人。
原本因白化病而苍白的皮肤，显出缺氧而产生的青乌，嘴唇紫黑、眼眶凹陷、面部浮肿，关节几处膨大畸形看起来非常怪异，让人有点难以相信躺在这里的患者，也就刚刚过了弱冠之年。
药研在值班医生拆除生命维持装置后，要求独自陪她呆一会。
“需要神父或是僧侣吗？”值班护士问。
“不用了，谢谢，”药研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我只想最后再陪陪她。”
咔哒。
他将门反锁上，取下口罩。
“大将，原来你老了的时候，是这个样子。”额头轻轻贴上，体温尚未褪去，死亡的气味有些刺鼻。
药研腹部传来一阵抽搐，将一口鲜血吐进垃圾桶。他露出抱歉的表情，擦擦嘴，笑了笑。如果这是凛音的恶作剧，她就会立马醒过来，一边把他摁倒在床上一边紧张地拿出听诊器搓热了掀开他的衣服。
如果是恶作剧，该多好……
他抱起凛音走进浴室，就像她只是睡着了一般。
空荡荡的病号服中，只剩下一层很薄的青得发乌的皮肤包着因为恶性肿瘤而变得畸形的骨架。上面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疤，有些是因为手术，有些是因为战争。死去的她就像是惊吓屋中的人偶，有点滑稽，有点悲伤。
像是那天在甜品店听到的曲子。
彼得鲁什卡之死。
下午他回了趟家，翻遍了她的衣柜，终于找到她在本丸内穿的内番服。那是件淡黄色长袖连衣裙，黑色带条纹的领子，黑色领结，远远看上去会被误认为是乱的孪生兄弟。
出门时，门卫大爷和卖菜的妇人正聊着天，见他路过只是叫住他，然后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门卫大爷半天憋出一句：“久世丫头……现在醒来了吗？”
“没有，走的话，大概也就这几天了。”药研回答，然后又匆匆离开。
隐约听见身后妇人数落门卫大爷哪壶不开提哪壶，以及门卫大爷对世事无常的感慨。
温热的水倾泻而下，药研代替凛音哼着马粪投石兵的调子，挤上洗发水，将头发上的结小心翼翼地挑开，理顺，然后洗干净手，遮住她的眼睛，把水调到最大冲下。
原本合身内番服松松垮垮地套在她的身上，像被套上了编织袋。药研将她抱在怀里，一边吹干她的头发一边讲着来那些来探望她的人们。
来访的人中，也有些零代审神者，但由于进入这间病房都需要带上口罩，药研并没有被他们认出来。相反，他们中有些与凛音关系不错的，还很抱歉地对他说着多加保重之类的话语。
“绘理大人最近都在其它时间线奔波，够她忙一阵了。”药研将她放在床上，又一次确认门是锁好了的。
“呐，再等等我，好吗？”
他将自己所剩不多的灵力输入到凛音体内，虽然不会让她起死回生，但至少前来送行的友人不会被她这幅样子吓坏。
已经无所谓了。
零代审神者们是否会发现小心隐藏行踪的他已经无所谓了。
灵力的修复作用显著，药研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内脏翻涌的疼痛越来越明显。但他疼得想笑，觉得每一次内脏的牵扯都让他与眼前少女的距离更近一些。
“活到会为我演奏拉威尔的那天……”嗯，如果要学会帕凡舞曲，还需公主殿下手把手地教。
“呐，活到一百岁好不好？”我已经超过一百岁了，可以来找大将了对吧。
“嗯嗯！我回去可以吃冰淇淋吗？”如果能再次找到你，大将想吃多少都可以。
“啊……要是能够和药研一直这样看烟火就好了。”我会一直陪着你，无论生死。
身体越来越沉重，因为灵力的注入，少女渐渐变成初遇时的模样。药研明白她的离去会有一张写着确切时间的死亡证明，来通知她家人，她已步入彼世。
久世凛音，女性，24岁，血型是B型，再加上一行死亡时间，这就是大将存活于世的最后信息。药研温柔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门口响起了猛烈的敲门声，大概是零代审神者赶来了。
“吉光先生！”护士的拍门声，“吉光先生您在里面吗！？”
咻——
药研抬头，只见祭典方向有颗紫色的烟火拖着长长的哨音爬向天空。
对了，死亡时间……凛音，我的大将，心脏停跳于祭典第一颗烟火绽放的时候。直到停跳的那一刻，身边有她的爱人，陪着她安然离世。
药研用尽最后的力气把她抱在怀里，亲吻了那早已冰凉的嘴唇：“晚安，大将，在另一个世界里，请教会我如何演奏帕凡舞曲吧，我的公主殿下。”
门还在敲着，药研已经听不到了。呼吸越来越痛苦，死亡仿佛要将他停留人世的最后几秒拉向永恒。
恍惚间，一位银白色长发的少女向他伸出手来，如同在本丸锻刀室初次见面一般，微笑着说：“呦，新人吗？你好呀～手合吗？”
门被强行撞开，零代审神者与随行刀剑冲了进来。只见药研的将凛音的尸体紧紧抱在怀里，身形已经透明，最后消失不见。只留下一枚用红绳系着的兔子吊坠，安静地落在她的胸口。
砰——
紫色的烟花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后，被吹散在夜空之中。
0
“大将，在走廊上睡觉可是会着凉的哦。”
凛音睁开眼睛，发现药研正笑着注视着她，常春藤在他身后闪烁着属于盛夏清凉的绿。阳光落下时温温的，晒在身上很舒服，如同身边围着一群酣睡的奶猫。
“药研，再让我睡一会嘛……”凛音转了个身向药研撒娇。
“拿你没办法。”药研叹了口气，脱下外套盖在她的身上，“只能再睡五分钟，本丸里的大家都等你很久了哦。难得阳光灿烂，不要浪费啊大将。”
等等……阳光？凛音一下清醒过来，颤抖着将手伸向如蜜糖般的阳光，并没有传来预料中的刺痛，反而很舒服。她扭头看看微笑的药研，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药研……身体不会再疼了……阳光……好温暖……”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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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到底是凛音或者药研濒死时的梦境，还是两人在另一个世界与本丸中的大家重聚，嘛，随意了……
＊感谢读到这里的你，等零代计划结束后请期待一下番外的糖吧=w=（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