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婶】起始（零代计划）
＊乙女向，零代计划系列公共事件：起始。 @零代计划
＊逃亡药研×退役审神者，本篇接主线，微山姥切×审神者，自家刀剑自家婶，注意避雷。
本丸的大门最终还是合上了。
暮色一点一点沉淀下来，傍晚的风有些闷热，有一阵没一阵地吹着，穿过层层叠叠的紫藤花迎面向呆坐在缘侧的短刀扑来，让他打了个寒噤。
“有些凉了。”他小声地说，目光仿佛落穿过本丸大门落在很远的地方，“她会记得加衣服吗？”
“药研？你在这里。”熟悉的声音，带着别扭的强装的明快。
药研回头，是山姥切端着两个酒盏和一壶清酒，从昏暗的走廊里走来，撩起白布披风，在他身边坐下。
“嗯，大将被接走了。”药研用力扯出一个笑容，和哭了一样，“再也不会回来了。”最后一句，是想让自己接受现实的喃喃自语。
“陪我喝一杯？男刃之间的谈话总是少不了这东西。”不等药研回答，山姥切举起手里的酒壶，自顾自地给药研满上，“记得她来这里的第一个晚上也是这样。”
“是啊，那时本丸里只有我们……和她。”药研没有喝，端着酒盏只是呆呆地看着前方。
又是一阵沉默。
本丸里的刀剑们除了初始刀山姥切和初煅刀药研，其余都已经回到本体。而余下的两振也是暂时代理审神者工作留下，按约定午夜零点前，他们必须返回本体等待刀解。
缘侧很静，没有点上灯，就像这个本丸刚刚成立那样，昏暗的、如同梦中的光景。
如果这是一场噩梦，或者是那丫头的恶作剧该多好。山姥切苦笑着举起酒盏。天亮了，那丫头就会蹦蹦跳跳地回来，一边追着他玩“掀被被”游戏一边问他有没有被自己吓到。人生需要惊吓。山姥切第一次认同这句话。
“刚显形那会，我对主人挺不友好，怀疑她介意我是仿品之类……”山姥切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自觉地笑了起来，愣了愣，“她居然反问‘那你介意自己的主人是残次品吗？’不可思议的家伙。”
“这点我同意，完全不知道她脑袋里在想什么。”药研喝干了酒，再次满上，也跟着笑起来。
“居然连你都这样说，哈哈哈哈……”
“可不是，先前和厚一起出阵文禄四年京都，大将在任务结束后欢呼着从三条大桥上跳下去，吓得我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还有和信浓出阵信州那次，她居然怂恿我跟山姥讨糖吃……”
……
平日里本丸最为稳重的两振刀剑，此刻大大咧咧地坐在缘侧，如同活到健忘年纪的老爷爷，孩子气地比试着过往的回忆。
其实，他们都心知肚明，那些与她一同生活过、战斗过的痕迹，在明日太阳升起前就要被毫不留情地抹去，一点也不会留下。
前来通知的管狐说，这个决定是为了维持时空稳定，战争结束后，过多的本丸在即将到来的和平年代是个隐患。
“山姥切先生似乎更喜欢笑了。”
“谈不上喜欢，”山姥切扭过头，不着痕迹地抹了抹眼角，“是那个任性丫头的命令。”
“有时候我会庆幸她在零代计划启动前就已经陷入昏迷，”药研将最后一点酒喝干，“如果她在这时祈求神隐，我或许会心软答应。”
——零代计划，是这次行动的名字。目的是对目标本丸的刀剑给予刀解，并抹去该本丸审神者记忆。
“不，你不会。在那之前，你和三日月会把她打晕强行送回现世，”山姥切揶揄地看着药研，“就算不是你们，一期一振、烛台切、鹤丸……甚至是我也会动手。只要她能够幸福就好……”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清，消散在夜风里。
山姥切打了声招呼，提前返回本体。药研摆了摆手让他先走，说是审神者办公室还有些东西需要整理，溜上了楼。
“零代计划吗？”药研在楼梯拐角的地方停下，望着山姥切远去的方向。这个本丸里的大家一同走过的记忆，足以让山姥切学会开怀大笑，让小夜习惯和大家打打闹闹……这一切都要归零了吗。
凛音曾经半开玩笑地说，自己只要靠着这些记忆就能活下去。
夏季盛开的花儿今年早早地出现颓色。就连攀着天守阁而生长，围着窗框如同帘幕的紫藤，也在本应盛开的夏季，花瓣干卷，露出枯萎的黄。
药研掐下一朵尚未枯萎的紫藤花，看了一会，灰扑扑的，粘着些许尘土。
“尘土合上海伦的眼睛，吾已染疾，去日无多。”没来由地，《瘟疫之时》的诗句突然在药研的脑海里冒出来。
像是要甩掉这种不安的想法一般，他厌烦地握碎花朵揉搓起来。泛着绿色的汁液从指缝间渗出蜿蜒而下，如同书架上某本绘本中的小蛇，带着温热的粘乎乎的触感。
掌心有些沙沙的粗糙的触感，他摊开一看，揉成一团的花中，有一只小小的黑色的蚂蚁，蜷缩成球状，早已没了生气。
蚂蚁和花被揉在一起扔出窗外，药研痛苦地闭上眼睛。
零代计划的通知文书放在书桌一角，惨白得耀眼，像是她离开时缺乏血色的脸。
“今年的樱花开得真早呀。”那是凛音在本丸里最后一段清醒的时光。
“可惜很快就要谢了。”乱有些遗憾。
“是啊，可惜。”她笑笑，没有像往常那样说着只要吃了就好了之类的话语，只是笑着说“可惜”。
后来药研回想起她那天的笑脸，就像樱花一般，风一吹，就走了。
“药、药研哥……他们说主人回到现世后就会好起来……是真的吗？”前几天前来交接的零代审神者向他们保证，只要他们乖乖刀解，凛音回到现世，病情就能好转并且醒过来。
来访审神者甚至同意了药研提出的让凛音从此离开这个国家，平静度过余下不多岁月的请求。
“会的。”药研肯定地说出这个谎言，“好好地向大将道别吧，她一直喜欢大家笑着的样子。”
“……如、如果，如果这是主人的希望……”五虎退再也止不住眼泪，勉强露出笑脸。
哎呀，大将，露馅了，抱歉。
凛音说过，关于她的病情要向大家保密的。药研也答应了。
但他也知道，本丸里的每一振刀剑都在假装对她的病情一无所知。
如果能好起来最好，如果不能，那就让她开心一些……哪怕是假装的开心也会好过很多。
药研不止一次看到安定前一秒和凛音打打闹闹，后一秒躲在本丸的某个角落流泪被清光训斥，结果两刃都哭了起来。他记得，安定和清光的前主冲田总司临死前也有过一段反复呕血的时期。
过去，他们对冲田的死无能为力，现在，他们对她即将死去的事实也无能为力。药研知道的，因为，他也一样。
“你们是笨蛋吗？别让主殿看到。”大包平用力拍了拍他们，拦住快要过来的凛音，“主殿！抓青蛙吗？……我才没有在闹别扭！”
正是这样的想法，即使零代审神者给出“她会好起来”的保证时目光闪烁，他们也希望相信。
她的时间不多了……
她曾经试探性地讨论过关于如果她离开人世后大家的安排。
一直没有结论。
现在看来，这是大家最好的结局。或许。
药研自嘲地笑了笑。
“药研，如果有来世的话，我们还能相见吗？”
“我不知道……”
“如果有来世……真希望回到那个时候啊……回到和大家都笑着的时候……”
“大将，那是走马灯不是来世……”
……
房间里还弥漫着她的气味，曾经躺在床上和他聊天的凛音，大概已经被抹去记忆。然后呢？然后安静地、平稳地、随心所欲地度过她的余生。尽管她的余生中，他注定无法相伴。
药研最后确认一遍工作清单，锁上门，准备回归本体。
或许当太阳升起时，他们不会再记得她，她也不会再记得他们，就像从未相遇过那样。
“如果大将有来世的话，我一定会先认出大将……”那天，他小心避开各种管子和呼吸面罩，亲吻她的眼睛，“如果有来世的话。”
无论未来如何，只要大将幸福就好，只要我的妻子、大家的小妹妹能够幸福地度过生命中最后一段时光就好。
“如果可以选择，我也希望能够和大将一起逃走，但如果一起逃走的代价是大将活不过一年，我宁可让大将忘记我。我不会忘记大将的，直到最后一刻。”
抱歉，大将，无法永远陪伴你，终究是我失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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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本丸的审神者回到现世之后也活不了几年，胎里带来的毛病，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要我说政府没打算让她移民其他国家倒是救了她一命……”
“可惜了，年纪轻轻的，要不是时之政府人这方面研究人手一直不够，也不会有人忍心打扰那个可怜的孩子。上次她的主治医师对时之政府露了底，三年，最多三年……”
两人说着把本丸中所有刀剑装入篮子，尽数倒入刀解池，他们并没有发现其中一振名为药研藤四郎的短刀中早已不存在付丧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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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零代主线
零代主线：心脏停跳之时1 心脏停跳之时2 心脏停跳之时3 心脏停跳之时4 心脏停跳之时5 心脏停跳之时6 心脏停跳之时7 心脏停跳之时8 心脏停跳之时9 心脏停跳之时10（完结）
激情摸鱼完毕，圆润滚去自习。